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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樂年華

文/黃永贊

      二十年前，我在一家國企上班。一開始，我在車間一線三班倒，因自學的是中文，于是自然不自然地親近上文字，平時有事沒事心血來潮總愛動動筆，也曾試著對外投稿，沒想被報社編輯采用后，從此一發不可收拾。后來，單位公開招聘企業報編輯，通過公開的考試競崗，我以總分第一名的成績競聘到宣傳部門，如愿以償成了一名宣傳干事。

      待到專業從事宣傳工作時，才知曉這活兒遠非當初想象的那么輕松：事情雜，任務重，壓力大，各種匯報總結材料，企業報、宣傳欄、廣播站等，就夠你忙得天昏地暗了。有時候為了組稿，還要跑到各分廠去實地采訪拿第一手資料，周末泡在辦公室編稿是常有的事，甚至挑燈夜戰趕材料，熬得兩眼布滿血絲，真是苦得不得了。

      宣傳工作在單位是典型的“清水衙門”，除了每月少得可憐的基本工資和微薄的稿費，再也沒有其它收入。逢到單位形勢好時，別人沒準記得你的苦勞和疲勞，一旦形勢不好時，冷嘲者有之，熱諷者亦有之。耐不住寂寞、守不住清苦的人，只能黯然神傷。遇到宣傳工作不被人理解甚至被人說三道四的時候，有點“啞巴吃黃連—有苦說不出”的滋味，一肚子委屈，只有默默承受。

      文字這活兒，讓人拿得起又放不下。遇到好的題材，讓人欣喜欲狂，喜不自禁。一篇稿子寫好后，如同產婦順利分娩出新生嬰兒，一下子輕松了許多，欣然釋懷。每次投稿之后，一顆剛放下的心又牽掛了起來，每天到收發室瀏覽當天的報紙是必修課，仔細搜索自己的文章有沒有見報。一旦看到自己的名字上了報紙，那個高興勁就甭提了。

      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臨窗獨坐，碼碼文字，寫點文章，附庸風雅，感覺生活如詩一般愜意。如今，我依然從事著我所喜歡的文字工作，每天象工地上的建筑工一樣不停地碼著方塊字，只不過不似以前那般辛苦。以前寫稿沒有電腦要手寫，為多投稿用復寫紙復印，然后騎著老掉牙的自行車到郵局投寄。現在有了電腦、有了打印機，有了郵箱，足不出戶就可以對著電腦快速地搞定一切，分分鐘就能搞定，非常地快捷。

     文字這活兒，充滿了苦與樂，個中滋味，痛并快樂著，讓人欲罷不能。